澳大利亚悉尼以西是蓝山，这是一系列高原和全景峡谷，绿树成荫。叶子中的油会产生蓝色的雾霾，该区域因此而得名。25年前，即1999年，一个名为 Forest Trends 的新非政府组织将一个小型国际团体召集到卡通巴镇，集思广益，讨论如何“让树木活着比砍掉更有价值”。该聚会后来被称为卡通巴小组（Katoomba Group），并继续在世界各地举办聚会，每年都有核心参与者和新参与者。这个松散的网络在刺激地方和国家层面的生态系统服务付费（PES）计划方面发挥了关键作用，从秘鲁和巴西到瑞士、日本等等。上周，该小组返回卡通巴庆祝成立25周年并举办自然的真实价值峰会，认真思考实现自然价值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2002年，我积极参与了在东京举行的第二届卡通巴小组活动，从那时起就一直从事生态系统服务付费的法律和制度方面的工作。在一系列博客文章中，我将分享三天的会议讨论中的一些特别有趣的见解。

作为快速的背景，生态系统服务补偿方法的基本驱动力是，我们需要比慈善机构和政府所能提供的更多的资金来保护自然资本。我们都依赖自然资本来获得福祉。这种需求再迫切不过了。50年来野生动物数量减少了73%一直点据过去几天的要闻。例如，如果你怀疑固碳的重要性，只需看看最近墨西哥湾风暴造成的悲剧——气候模型预测我们应该越来越频繁地看到此类千年一遇的极端事件。

今天的博文将重点介绍基于自然的碳信用。

从气候谈判的早期开始，环保界就对增加森林保护资金的可能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从原则上讲，这似乎不费吹灰之力。森林是重要的碳汇，在全球许多地区正以惊人的速度被砍伐。三大森林流域——亚马逊、刚果和东南亚——拥有世界上80%的热带森林和66%的陆地生物多样性。然而，只有刚果还是净碳汇。如果交易机制允许一个地区的碳排放被植树造林或降低毁林率所抵消，那么气候就会变得更好。

但是，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正如许多读者所知道的那样，人们对基于自然的碳信用的泄漏、持久性和额外性存在合理的担忧。更不用说彻头彻尾的欺诈了。当约翰·奥利弗在他的HBO节目中对抵消进行了18分钟的批评时，人们就知道出问题了。当达美航空因承诺以10亿美元购买碳信用以实现碳中和而被起诉欺诈时，谁也无能为力。在卡通巴小组会议上，围绕丧失信任问题进行了大量讨论。

这是否意味着基于自然的碳信用有根本性缺陷而应当被拒绝呢？一些受人尊敬的学者和环保主义者持这种观点。然而，大多数卡通巴小组参与者的观点是，因此而气绝将是个错误。以下是一些理由。

我们仍处于市场的早期阶段

每当出现新市场时，都会有大量的江湖产品出售。当有一种简单的赚钱方法时，就会出现欺诈。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出现了识别高价值产品并清除垃圾的机制。这可以通过严格的政府法规、声誉、私人认证或组合运用这些手段来实现。例如，聚焦终止热带毁林的公私伙伴关系树叶联盟（LEAF Coalition）就是一个由超过25家主要公司组成的联盟，专注于购买高质量的森林碳信用。与依赖第三方相比，对整个选择和验证过程的控制提供了更强的质量保证。简而言之，我们应该预料到信用中出现的许多质量问题，但随着质量保证机制的发展，这些问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少。

认识到额外性双重标准

大多数对信用的批评都集中在额外性上——碳信用是否物有所值，或者无论如何行动都会发生吗？如果公司通过付费保护一块土地上的森林来获得信用，则证明额外性，就需要证明在没有付费的情况下，该森林很可能会被砍掉。如果森林不太可能被砍掉，那就是浪费金钱，那就是虚假的信用。例如，一个广为人知的早期碳信用项目被证明是为了保护鸟类保护区，这是人们最不希望伐木的地方。

不要误会我的意思——额外性真正需要关注。但我要争辩的（并且已经争论过的）是我们正使用双重标准。事实是，整个政府的许多政策都存在额外性风险，从医疗保险和低收入住房税收抵免到最近通过的《通货膨胀削减法案》（IRA），其风险远大于抵消。《通货膨胀削减法案》为年收入低于300,000美元的人购买电动汽车提供补贴。无论有无补贴，这些人中的许多人是不是还会购买电动汽车？可能是这样，但我们并不因为它的额外性问题而谴责《通货膨胀削减法案》存在致命缺陷。关键问题是多大程度的缺乏额外性是可以接受的，而不是根本存在不存在。如上所述，随着市场的成熟，我们应该对额外性这个问题的关注会降低。

请密切关注奖品。

最重要的是，大约99%的碳排放不受监管或根本没有被抵消。即使在那些确实实行抵消的公司中，信用购买额平均占其总碳足迹的不足3%。其他97%要直接 在运营/价值链中解决。信用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与此同时，毁林继续加速，温室气体浓度继续上升，达到不可逆转的临界点。仅仅呼吁更有效的监管并不足以阻止这一趋势。我认为没有理由在短期内改变这种情况。这种情况下法规固然重要，但也需要切实改变对土地所有者的激励措施。

碳信用提供了一种重要的机制来实现这一点。如果抵消是虚假的或不是额外的，则不应出售。如果抵消危害当地社区，就不应该出售。但我认为，断然拒绝潜在资金的一个主要来源是个错误，这些资金可以帮助使树木活着比砍掉更有价值。如果解决方案可以改进，我们就不能抛弃。

因此，关键问题是，基于自然的信用市场是否能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展，以尽量减少这些问题，使其变得像其他所有政府政策一样被接受。我乐观地认为这可以做到，大多数卡通巴小组参与者也是这样认为的。信任很难建立，而且很容易失去。人们对抵消信用持怀疑的态度无可厚非。然而，在我看来，起诉达美航空可能会适得其反。这向其他试图认真对待碳中和的公司发出了什么信号？我认为这将使人们对抵消信用是否存在根本的缺陷而更加敏感。我的观点是，碳信用可以真正可信，就像在其他新兴市场看到的那样。

詹姆斯·萨尔茨曼是唐纳德·布伦环境法杰出教授，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法学院和加州大学圣巴巴拉分校布伦环境科学与管理学院联合任职。他也是目前的森林趋势研究员。他曾在杜克大学法律与环境学院担任杰出教授。在 12 本书和 100 多篇文章和书籍章节中，他广泛的学术研究涉及饮用水、政策工具设计和为生态系统服务创建市场等主题。他是世界上阅读量最大的环境法教授之一，他的著作已被翻译成六种语言，文章下载量超过 115,000 篇。

本文于2014年10月14日发布于生态系统市场碳市场专栏，作者詹姆斯·萨尔茨曼，由中国绿色碳汇基金会进行翻译。